连载(三 十八):董事冯总所著《襁褓里的中国》
第15节
2019年4月 11 日 第150—153 页
15.庙底沟已成为城市中的村落
我在翻阅有关仰韶文化的材料时,庙底沟三字总蹦入眼帘。这地方有何等意义呢?安特生在仰韶村没有找到完整彩陶,只捡到些陶片,而在新中国成立后,考古工作者在庙底沟有了重大发现。
话可以这么说,当初刘长山把安特生带到仰韶村,而安特生在仰韶村并没有找到多少东西,只捡到彩陶碎片,连个完整器形都没有,后来到了甘肃和青海,才有了重大发现。他在西北之行后,酝酿把彩陶为代表的文化现象以“仰韶文化”命名。此后新中国考古工作者发现庙底沟遗址,在庙底沟发现的文物仍纳入仰韶文化系列。
仰韶村在渑池县,庙底沟则在渑池县以西的陕县,仰韶村距离庙底沟并不太远。如果反过来想的话,似乎可以说,如果当初刘长山把安特生带到的是庙底沟,那就完全可以肯定,以后安特生就不会再去仰韶村了。而且,以后即便再发现仰韶村的陶片,也没人会当回事了。
仰韶村发现在前,庙底沟发现在后,造成一种现象。不妨举个不恰当的例子,某人打算找个唱戏的,转了一圈,找到个名为“仰韶”的演员,但“仰韶”已倒仓,唱不出来了。而“仰韶”演出的海报已张贴出去,怎么办?这时又找到一位,念唱做打,样样拿得起来,得了,就用这位顶着“仰韶”的名字出场吧。这位的名字就叫庙底沟。
我写本书时,每次去三门峡都是匆匆来,办完事后匆匆走。公司活动记入成本,出差在外,延长一会儿就多一会儿的费用。几个同仁有各自任务,我张不开嘴,也就没有单独去一趟庙底沟。
2014年早春时节,我们又到三门峡市。在市里行车,我看到一个地方挺怪,周围的建设都起来了,一幢连一幢的高楼,有模有样,唯独这片仍旧是老房子,灰突突的,模样一点都没变。
我随口问同车的老高:“这片怎么没有动呀?”
老高是三门峡当地人,早先也是当兵的,前几年以正团职干部转业,任三门峡市政府的招商局局长。部队就是这样,早当一年兵有早当一年兵的本钱。与我相比,高局长只能算个新兵蛋子。
老高撩了一眼车窗外,随口说:“这片不让动。”
同车的吴总问:“不让动?为什么?”附带说说,吴总是位女同志,就像许多女老总一样,对政府的行政命令有特殊的敏感。
老高捻着太阳穴想了想:“我听人说过,这个地方好像有点什么讲头,不能随便动,动了后,怕给以后的工作带来麻烦。”
我问:“这个地方叫什么名?”
高局长茫然想了想,才说:“叫什么来着?对了,庙底沟。”
“庙底沟?”我愣了。
老高说:“对,就是叫庙底沟。”
我喊道:“停车!”
车停了,我急忙下车,站在路边看了看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我对老高说,“如果没有准备充分,庙底沟万万不能随便开发,过去的教训太多了,只要一动土,转眼就成‘社会主义新农村’了。过去的那些老东西,一半天儿的就都没有了。”
回到车里,我赶忙问老高,“书上说了,庙底沟离三门峡市有几公里呢,怎么现在看,庙底沟就在市区里。”
老高不由笑了,说:“三门峡的建设发展很快,周围的农村和田亩都被‘吃’了进来。庙底沟就成为城中村了。”
“真没想到,庙底沟进城了。”我说。
老高问:“这个地方有说头吗?”
我深喘了一口气:“这地方的说头大发了。”
据有关材料介绍,庙底沟位于陕州古城南,距市区约4公里,在青龙漳南岸,原陕县火车站东边比较平坦的原上,东、西两侧各被一条南北走向的沟切断,西边那条沟俗称为庙底沟,沟两旁营造窑洞;东边那条沟俗称北龙沟,沟底有条小河注入青龙涧。
庙底沟是个较老的地名,最迟在明朝年间已有。新中国成立后,1953年,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南考古调查队开始在陕县、灵宝考古调查,发现了位于原陕县城关东南的庙底沟遗址。
上世纪50年代后期,黄河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的前期勘探工作开始。为了摸清库区范围内的文物分布情况,在蓄水前确保文化遗产安全,黄河水库考古工作队抽调各省行家,算下来拢共80来人,在三门峡工程局和陕县政府协助下,对庙底沟遗址展开第一次大规模发掘。经过近一年会战,在庙底沟遗址发掘面积近5000平方米,探挖280个4米见方的探方,发现仰韶文化时期灰坑168个。
东至火烧羊沟、西至庙底沟的24万平方米范围土地内,一处6000年前的原始氏族公社的村落静静地沉积在厚厚的尘埃中。中原史前文明中独一无二的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便因此而得名。
遗址的仰韶文化层上堆积早期龙山文化层,称庙底沟二期文化,它是承袭仰韶文化发展起来的,也是仰韶文化向龙山文化过渡期的文化。发掘出龙山文化早期房基一座,为圆形半穴式。底部铺层草泥土,基上铺层灰面。墙根下部涂层白灰面,墙壁光滑整齐,部分经火烧成灰白色硬面,西壁有土砻,周围烧成红色。房子四周排列有柱洞,房子中间偏北亦有一柱洞,洞周围添碎陶片和草泥土稳固木柱。房子东边有长方形窄门道。发掘窑穴26个,分圆形和椭圆形两种,还发现一座陶窑,有窑室、火口、火樘及火道组成,保存比较完整。出土的龙山文化早期陶器绝大多数是灰陶,主要采用泥条制成,器形有碗、盆、杯、罐、瓶、豆、鼎、灶等。以饰篮纹为主。另有少量绳纹、附加堆纹、方格纹和划纹,还有为数不多的彩绘陶器。出土的石器多为磨制,这一发现解决了仰韶文化与龙山文化的相互发展关系,在考古学上具有重要价值。
庙底沟房屋大多是半地穴式的,屋内有保存火种与取暖用的圆形火塘。他们还挖掘墓葬156座。出土各种石制工具和大量的彩陶,包括长达29厘米的石铲和口径超过半米的陶盆。发掘出来的文化遗物中以陶片为多,器形相当复杂,复原的陶器达到690件,至于器形有盘、碗、盆、杯、罐、盂、瓶、甑、釜、鼎等。和半坡类型彩陶多鱼纹不同的是,庙底沟出土的陶器多以黑彩绘玫瑰花瓣纹和弧边三角纹为主。两个遗址都出土有一种特殊器物,这就是小口尖底瓶。在庙底沟出土的石器中,以打制者居多,仅盘状器一项即达到两千多件,可能兼作敲砸或刮削之用。磨制石器中的斧、铲、刀以及用陶片改制的陶刀,明显属于农业生产工具。石头纺轮的出现,表明已经有了纺织工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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